Chloe

貌美皮囊千篇一律,有趣靈魂萬裡挑一……

【STEVE/TJ】ONCE IN A BLUE MOON ch.14

Chapter. 14

一路上三人相對無言,奈何路程不算短。

TJ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花束,但一段路後他不得不告誡自己停下,花都被玩弄得快要枯萎了,

他看著不停從倒後鏡查看自己的steve,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,

“Sam,steve跟我說你們是好朋友…”說實在,TJ真的不想先開口,總覺得是輸了,他有時候也挺愛面子的,例如現在他也情願先和sam說話,但真相是steve來之前,他可從來沒有跟sam搭過話,

“是的,先生。”sam禮貌地回答,用著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態度,

“他一向都是這樣,用那雙該死的眼睛,和固執的個性,為所欲為的嗎?”TJ把花束放在旁邊,

Sam聽見了終於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,

Steve怪責地盯了盯他,然後又專心地開車,謹慎地觀察著路面情況,
“他開車的樣子,就像是八十歲老人,小心翼翼的,我意思是說這裡是大直路,他一向如此?”TJ又挑釁地說了,

Sam又笑了,但看著steve的臉,只好咬著下唇,強忍著,

“這個人到底是從那裡來的,sam你交朋友時,沒有看對方的出土年份嗎?”TJ痞痞地靠在椅背,還抖著腳,

Sam再也忍不住了,大笑起來拍著大腿,
“我覺得你真的相當了解他,man,他一向如此,絕對是老古董。”sam揶揄地道,

“TJ……”steve皺著眉看了看Sam,之後聳拉著臉,像受到很大打擊,“我知錯了,兄弟……”

“哦?不用道歉,像出土文物那樣也不是你的錯…”TJ的臉上又浮現起了佻皮的笑容,

Sam又笑了,steve只好向前面不守規則切線的車輛響安發洩。

結果是sam和TJ徹底地聊開了,似乎是因為有共同的攻擊或者說虐待對象,他們顯得異常投契,

像是某種古怪的懲罰遊戲,sam樂於見到steve一面氣急敗壞但又無可奈何的表情,

他們兩人從steve的格子恤衫,聊到他的古怪衣著品味,再到音樂電影的喜好,又或者是到現在還不太懂得下載電腦程式,然後是對於現今社會的不滿,再後來是關於戀愛態度,
“別人說約會三次才接吻,對他來說也太急進了……”當sam說起這些事,TJ卻稍微停頓了下來……

TJ只是笑笑,還未來得及組織新的句子,

Sam很快就察覺到,他心裡想著該死的,看來一切已經進展起來了,但他還是機靈地笑著,打算說點別的來打圓場,

“Man,我得說,他就像仍然相信聖誕老人或者獨角獸般純真可愛,女人都愛死這種,當然男人也愛,誰不愛大胸純情金髮碧眼的美人……”sam交叉著雙手,看著steve, 雖然口中經常取笑對方,但實際上對於自己的好友像碩果僅存的稀有品種般罕有,他還是欣賞的。

TJ能從他語氣中聽出那種感情深厚甚至略帶自豪,
確實就算短短相處幾天,steve那充滿人性光輝的品格,確是令人喜愛的,TJ像在冬日中走近火爐邊取暖的貓,對於這樣的行為隱隱覺得危險,卻又忍不住愈靠愈近,

“我們期待中的女士,上線了,看來已經到埗等待行李。”TJ搖了搖手中的電話,

“噢…我們會遲嗎?”steve立即有點緊張,甚至還利用倒後鏡,觀察儀容,整理頭髮,

“hey,手續甚麼的也要用上一段時間,而且steve那是我nana, 不是你的夢中情人,你不是打算追求她吧?”TJ被steve整理領呔的樣子逗樂了,


紅暈輕輕地爬上steve的臉,輕微的,在他較白的皮膚上還是顯眼,
TJ看著他的樣子滿足感悠然而生,以往他待的圈子,會和他嗆聲,甚至嘲笑他,有時還會動手動腳,但他作弄Steve,對方就只會臉紅,或者認真地看著他,

Sam看了他們兩人只是沒好氣地搖搖頭,車子己經駛進了機場範圍。

在接機大堂的緩衝區中,TJ還是不斷地和sam聊天,鑑於之前和他發生衝突的保鏢,也是棕色皮膚的,原本TJ總覺得sam也是惡狠狠的,但現在他卻覺得sam有意思多了,

和steve那種異常認真的個性截然不同,sam愛說話,愛開無聊玩笑,甚至還會頭頭是道地說胡話,說得像真的一樣,

“說真的,你們為甚麼會成為朋友的…”TJ又吸了吸鼻子,機場的空調調得較低不像車內和暖,

“他求我,還下跪,我抵不過就應承了。”sam一面認真地說,

“你真的好煩!”自從sam開始說話以後,TJ那排白牙就沒有收起過,

一直看著出口那邊的steve,聽見了TJ的說話帶了點鼻音,馬上就擰轉頭,看著他,見到對方雙手插袋,縮著肩膀的動靜,就道,“TJ我去替你買杯熱可可?”

TJ意識到Steve是怕他受寒,於是臉上的笑意更深,“但我不喜歡熱可可……”甚至有點撒嬌的意味,

Sam有點驚豔地看著TJ的樣子,蘋果肌脹卜卜的,眼角帶著笑紋,

TJ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男,生就一張娃娃臉的他也不算美得360度無死角,對於他的印象,sam也只是覺得對方是個長得不錯的小男孩,
但是原來對方一旦動起來便有著獨特魅力,有時壞壞的有時脆弱有時又純粹的氣質更是迷倒了眾生,漂亮得過目難忘。

“哎呀…買買買,你喜歡甚麼就給你買甚麼,你怎麼能夠這樣走到街上,那些女人都要被你用笑容殺死了。”sam雙手作手槍的手勢,指著TJ,口中唸著呯呯呯的聲響,還單眼,

TJ笑的彎腰,抹著眼角的淚水,呢喃著,“哈,我真的不行了……”

其實sam也不是認識TJ很長時間,頂多是比steve多兩個星期,那時候TJ剛從醫院回來,而sam在外圍,並沒有真正交談過,甚至連碰面也只是遠遠一眼,

但發生的那些破事,還是會傳到sam耳中,於是TJ在他腦中,就變成那種頤氣指使的紈褲子弟,嘴臉行為都格外討厭那種,
而昨天代班,他也不像是steve那樣,跟在對方身邊,而是在外面,而TJ因為身體不適亦沒有離開家門,sam沒有機會和他相處,
但現在他總算有機會認識對方,再套進之前發生的所有事,不禁覺得,這樣子的TJ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魔王,或者應該說是小惡魔,絕對會是做壞事一等一的好手,而且誰又捨得責怪他呢?就算對他生氣也不可能是長時間……

Steve看見了一位白金髮短髮,漂亮高雅的年長女士,立刻點了點旁邊的人,
TJ瞬間變得像三歲一樣小跳步地向閘口走向,steve拿著玫瑰花跟在身後,路過的女士都紛紛看著他們,噢,西裝俊男紅玫瑰花,還跟著酒紅大褸的漂亮小伙子,誰是那位被接機的幸運女士……他媽的,也太好運了吧!

Margaret Barrish看著這個情景,立馬就抱著從遠處走來就張開雙臂的外孫,

“nana……”TJ在grandni 面前倒是完全釋放出那種軟糯,
“little shit,又做錯了甚麼嗎?”Margaret 輕輕地捏了捏TJ的臉頰,又點了點他的鼻頭,惹得TJ 扁嘴無辜地搖頭,

女士又轉頭看了看拿著玫瑰的steve,“這個接機禮物我喜歡,有眼光。”
Steve以為她說的是玫瑰花,於是他笑了笑,“他如果是出現在最後單身派對的舞男,相信離婚率低很多,一開始就結不成婚,TJ,他的衣服快要爆開了,把西裝穿得如此色情也是種特長。”

Steve聽見了馬上像被滾水燙紅了,sam陰陰地笑著,但轉頭就輪到他,

“還有朱古力口味的,那大腿不錯,男人就是腰好腿好才實際。”Margaret 風趣地調戲著兩個青年人,

“nana,他們是新保鏢……”TJ聳著眉又苦笑著,被他grandni 弄得哭笑不得,“steve和Sam,你不要把他們當成棉花糖巧克力好嗎?”

“僱他們多少錢?我肯定絕對比客廳中放著那所謂的名畫超值多了,我情願多僱幾位用來裝飾家居,但前提是質素要像這兩個一樣,他們有安排拍攝銷售目錄之類嗎?我能倒杯紅酒,慢慢揀選一整天,像挑選情趣用品一樣……”TJ咭咭地笑著一邊接過Margaret 的手提行李,

Steve 倒是滿臉通紅默不作聲的推著機場的行李車,sam又開始辛苦地忍笑。

“走吧走吧,我都要散架了,要不是為了救你這小魔怪,讓他們走前面,我要看看他們的屁股,告訴你媽咪這錢花得值…”Margaret 翹著TJ特意伸出來的手,高興起回家去,不得不說任何年齡的女士被這三個男圍繞著,心情一定是特別好的,

在車程中,TJ一直不斷地撒嬌,平常的他雖然外觀上是年輕的,但言行上也不算幼稚,

但現在他卻一時靠在Margaret 的肩上一時又拉著grandni 的手,臉上一直掛著可愛無害的笑容,

Sam看了一眼,不禁讚嘆,真的撒得一手好嬌,完全是泰然自若,毫不做作,一氣呵成。

回到家中,grandni就說著要回房,午睡一會,叮嚀TJ晚飯時間才叫她,TJ把今早才包好的玫瑰又拆開,插在玻璃瓶中,然後把nana送回房。
他總是特別注重這些小情趣,氹得家中兩位女士特別開心,但前提是他不犯錯或者把自己弄得一塌糊塗的時候,

“呼……”TJ鬆了口氣癱坐在沙發,對steve招了招手,“才相處一早上,你好兄弟一走回外面,我就覺得太安靜了。”

“是嗎?就算他在外面,我覺得他的聲音還是圍繞著。”steve走到TJ旁邊,

“嗯,深深地殖入腦海……”TJ撥弄著頭頂的捲髮,“真好,有個這樣的拍檔。”

“你也有很多好朋友……”steve的腦海略過了jack的臉,TJ夜店的合伙人,

TJ一邊滑著手機,他現在已經進一步被允許使用網絡,“事實上我沒有,”TJ鬆開了褲子皮帶鈕扣,他很想回房間換衣服,但又暫時懶得動,只想和steve聊聊天,

“朋友是有的,真心朋友,但數量不多。”TJ伸了伸懶腰,小肚子露了出來,“接近的人總是心懷不軌,像帶著各式各樣的目的,嗯,從我自己口中說出來,會有點尷尬,但這種情況倒是經常發生。”TJ摸了摸鼻頭,

“我是說,我有時不覺得情況是這樣,但現實卻一次又一次狠打我的臉……”我還是很多人的上床名人名單上的三甲呢,果然有著各式各樣的原因,TJ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,

Steve又開始展現出那種善於聆聽,一臉溫順認真的表情,

“但最主要是我自己……”TJ沉吟,放下了手機,“我不是那種經常保持友好的人。”

“每個人都有情緒起伏,”steve的聲音帶著一種穩定而安撫人心的能力,

“這不是起伏,這他媽的是雲宵飛車,而且是被禁止那種,steve,hey, 別對我太仁慈了。”TJ自嘲地說著,

“不是的,你不應該對自己太苛刻。”steve終於忍不住摸了摸TJ的頭髮,TJ先是一愕,不是因為覺得這個動作太突然,反而是驚訝自己是如此地向往…

“wow,你是極少數這樣說的人,應該說只有你一個,大家都知道我是過於放縱自己,像脫繮野馬,完全失去控制。”

“我會說你是個纖細的人,只是所有事情都不像你想的一樣,如果你想控制外在的事,卻完全無能為力,當你想控制自身又發現還是極困難的時候,這一切就會失控……”steve重複地組織著,他不善詞彙,“因為你有你的要求和渴望,但在現有生活中卻沒有存在,你要善待你自己。”steve的目光中流靈著尊重和感情,

TJ啞口無言,他從來沒有從別人口中,聽過這樣的說法,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尊重,但同是地又覺得軟弱,他害怕Steve只是對他過譽了,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,滿口謊言籍口的毒蟲。

“steve,steve,算了不要說我了。”TJ惘然地道“說說你吧,大塊頭。”

Steve突然又想了昨天的夢,

“你記得我之前…說過…我曾經見過你嗎?”steve猶豫地說著瞇著眼,像不太確定的樣子,

“嗯,和你的角色極不配合的那句對白嗎?像拿了別人的劇本說錯台詞那樣子。”TJ逗了逗steve,

老實說如果面前這個老好人,傻大個,真的如此向自己搭訕,他也會高興,畢竟,以steve的性格,這絕對是盡全力了,TJ甚至覺得格外光榮,呀…如果他對自己有好感的話…如果…

“TJ…這件事對我來說影響不少,但當時的情況太暗了,我真的…無法確定,九年前,一個春天的凌晨…”steve認真地說著,

TJ聽見暗,春天,凌晨,就下意識地想我該不會是睡了人家,然後一走了之吧?不不,這種完美對象,誰會忘記,即使喝掉整瓶威士忌亦一樣,然後TJ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詞,九年前,
他的腦袋突然空白起來,像有人投下了一顆原子彈,TJ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,

“在街上,聖約翰教堂前面…TJ你沒事嗎是不是不舒服?”steve立刻就察覺到TJ的變化,緊張地扶著他的肩膊,

“我不記得了…”這一半是實話,九年前那段日子,是一片混亂而失控的,TJ不記得自己見過的是steve, 但他大約記得自己在聖約翰教堂前流連過,更記得斷斷續續在街上在不同日子發生的事,他為自己帶來的危險,以及一切的沿頭,這令TJ想吐,

然後送藥的佣人自門外,走了進來,TJ卻站起來有點粗魯地推開了她,衝了進客廁嘔吐,

Steve憂心地走了過去,TJ卻跪坐在地上,停頓了數秒,把門關上,最後在門縫邊一晃眼透出來的目光,是如此地拒人於千里。
Steve站在門外像被判定了死刑,他卻完全無法理解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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